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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路与归途——邓布利多人物建构及GGAD感情分析》

#答应好的小论文我终于在2019到来前写完了!

#照例,瞎写全是梦话

#你们敢信这是一个文学专业学生写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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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虽有,却无路可循;我们称之为路的,无非是踌躇。——卡夫卡

在《神奇动物》登上荧幕之前,我从各种来源见过很多种邓布利多的模样。

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人,一个讳莫如深的战略大师,一个满心算计的魔鬼,一个瑕不掩瑜的白巫师……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邓布利多都是聪明绝顶的那一类人。他们能轻易洞悉大部分的人心所想,并为之谋划,设计,甚至不惜操纵。从角色塑造的角度而言,这个人物无疑是非常成功的。他拥有作为主角的一切特质,整体形象立体(round)而富于多面性(dynamic),唯一缺少的只有一点——人物成长的建构过程( the development of characters)。

然而这一点也在《神奇动物》中在逐渐被补全。从文本分析的角度来看,分析一个人物最基本是从人物动因(motivation)入手,即一个富有逻辑的人物建构过程必须架构在一个非常基础而非常有力的动因之上(这些动因一般分成很多类别,其中比较著名的理论有《经典人物原型45种》)。对于尚未完全长成的邓布利多来说,目前最有可能的两个动因分别是:与格林德沃的对抗,和对正义的坚持。

这两种动因有重合之处,但侧重点各自不同。前者强调与格林德沃的牵绊对于邓布利多的牵制性,其重心落点于情感;后者强调邓布利多本人对于他心中真理的坚持,其重心落点于理想。曾经看过某位太太的分析(是谁的我忘了,欢迎在评论里提醒),认为许多GGAD文中的邓布利多存在一定程度的OOC现象,因为描写者或多或少存在片面强调情感牵绊的现象。需要强调的是,我并不认同这样的观点。相较于明显对于人情更为冷漠,反社会人格更为明显的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在人物塑造上本身就被赋予了丰沛的感情。在这里我说的不仅是爱情。如果说格林德沃的追随者对于格林德沃的情感是崇拜和向往(包括最初的邓布利多在内),那么尊敬邓布利多的人更多却是为他的真诚和坦率所打动。

没错,在我看来邓布利多是真诚的。不能否认的是,他确实在很多关键时刻没有选择说真话,但他也并没有说谎——他选择的是疯话,或无言。邓布利多心中充满庞大的谋划和布局,但他和格林德沃最大的区别是,他并不视平凡者的喜怒哀乐为无关紧要。

在此举出两个例子来论证。第一个来自于《神奇动物2》里面,丽塔和魔法部众人一同回到霍格沃茨时,她和邓布利多的对话。丽塔认为邓布利多没办法理解她的痛苦,无论是作为学校中一个异类,还是作为一个间接害死兄弟姐妹的凶手。这时丽塔的身世还没有揭露出来,但邓布利多却能很好地共情她的体验。我们可以把这里解读为罗琳的一个伏笔,与邓布利多本人身世和过去进校时被排挤的经历相呼应;但更重要的是,即便邓布利多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他对丽塔所说的那段话仍然展现了他真诚,甚至坦率到有些残忍的品格。大意如下:

不要让人生困于懊悔之中。我已经在其中待得太久了。“

如果说,格林德沃的伟大,源自他的先知性,他的人格魅力,和他绝顶的能力;那么邓布利多的伟大在于他对世俗和平庸的理解,对世间痛苦的感知和怜悯。

另一个例子来自《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中,在邓布利多死后,哈利最后在国王十字车站遇见他的场景。在那个场景中,书里第一次正面展示了属于这个人物的过去。通过邓布利多的角度,我们可以感知到,他并没有像上文里所说的那样,从懊悔中自我宽恕。相反,这样的悔恨始终拷问着他的灵魂,直至他漫长人生中死亡的到来。

“从哈利第一次见到邓布利多起,他就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如此的不像一个老人,一点都不像。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被抓住做错事的顽皮男孩。

‘你会原谅我么?‘他说,’你会原谅我对你的不信任么?原谅我没有把一切都告诉你,只是因为我害怕你会像我一样失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你要说什么?‘哈利问,被邓布利多的音调镇住了,还有他眼睛里突然冒出的泪水。

‘死圣,死圣,‘他咕哝着说,’一个绝望男人的梦想!‘

邓布利多将他整个身子转过来朝向哈利,眼泪在他明亮的蓝眼睛里闪闪发光。“

我并不认为这里的邓布利多是在惺惺作态,相反,他是在真切地恳求着哈利,他的学生,他棋局里的棋子,的原谅。在这里,我们可以引入邓布利多第二种可能的人物动因——理想。在接下来的原文中,邓布利多揭示了他最初想要集齐死圣的原因——‘我承认,对我而言,那意味着我父母的重生’。

和我最开始的理解不同,邓布利多少年时的理想并不只和建立更好的巫师界有关,即“成为两个年轻而光荣领袖”,他在意的或许更多的是家庭的重新完整。而这两种理想本来是相互角力的,却在阿丽安娜死后大幅度偏向了后者。邓布利多开始质疑自己,质疑格林德沃为他们营造光辉前景的正义性,质疑他本来选择忽视的一切。他对家人的懊悔和爱,他对弱小和平凡的悲悯,他对暴力和恐惧的抗争这些东西交缠在一起,成为支撑他往后人生最主要的动力,也让他最终站到了格林德沃的对立面

他们终于在人生分支处走向歧途

邓布利多的一生,从很多角度来说是悲剧性的。其中最痛苦的,则与格林德沃有关。正如卡夫卡所言,“目的虽有,却无路可循;我们称之为路的,无非是踌躇”。邓布利多的一生虽目的明确,却时常踌躇不前。我赞同一个观点,格邓这一对是基于算计之上的纯粹。格林德沃需要一个信徒,而邓布利多正好爱他。他们都太聪明了,聪明到不至于看不清表面下的重重算计;但正因为他们太过自负了,才让他们也盲目地看不清一些最基本的东西。当人们谈到年少时的感情,他们自然而然会想到一些词:迷恋,伤害,疯狂,不管不顾……然而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都认为自己有能力超脱于众人至上,绝不会太过沉迷其中。以亚里士多德的《诗论》来分析,他们都具有古希腊悲剧中英雄所独有的傲慢(Hubris),而所有悲剧的高潮正源于傲慢造成的盲目(blindness)。实际上,这段短暂却炽热的关系对他们之后漫长的人生都造成了一定程度上堪称毁灭性的打击。

正如亚历山大失去了赫菲斯蒂安,格林德沃失去了唯一有资格能与他比肩的人;正如奥赛罗失去了苔丝德莫娜,邓布利多失去了此生唯一的挚爱

而他们关系很大的悲剧性也在于这里:邓布利多爱格林德沃吗?答案是肯定的。格林德沃爱邓布利多吗?答案却是不确定的。血誓所在的钥匙正是他们关系最好的隐喻和象征——建立于谎言之上的真实,建立于算计之上的真心。建立血誓,标志着他们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争夺血誓,标志着他们正式对抗的开始。失去和得到,变形与复原,这两个相对的主旨始终贯穿于他们之后的生命,直至生命尽头的和解。

“格林德沃尽力阻止了伏地魔去追寻那根魔杖。他说了谎,他对伏地魔谎称自己从来没有过那根魔杖。”

“阿不思·邓布利多因在1945年战胜了黑巫师格林德沃而闻名。”

“我并非抱怨,若你从未被开除,那我们也不会相遇了。”

“我太关心你了。自从多年前在戈德里克山谷相遇,我们就被比命运更强大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邓布利多的一生始终踌躇,若格林德沃并非归途,他便无路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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